phantom

【詹美】该如何结束

她被嘈杂的声音唤醒，今晚本应是战斗结束后的又一个日子，她可以放任自己做着美梦酣睡，在詹姆身边。

即使是在长夜过去之后，北境也没有因此迎来春光。火炉如既往地燃烧，但身旁的床铺没有温度，一时间感到困惑，因为詹姆不在那里。

她翻出黑色的毛毯，遮住赤裸的身躯。远处镜子中自己的模样出现了，她慌忙扭过头。充满欢愉和温暖的夜晚让她短暂忘记了自己丑陋的面容，忘却了无处不在的讥笑和红玫瑰。

她朝着窗口走去，打开窗户寒冷迎面而来，她打了个哆嗦，想起他说永远不会习惯这片该死的土地，忍不住又暗自想笑。可笑容凝固在脸上。

她看到詹姆爵士穿戴好了一身盔甲，来临冬城时骑的马在那里，马鞍没有固定好，雪还在下，落在他金色的发梢。黑暗使一切都模糊了，她依旧能看到他的表情，她见过那个表情，在赫伦堡的浴室，在君临的离别，在大战的前夜。到底是那一束金发照亮了黑暗，还仅仅是雪的反光？

也许是剑，她想，两把长剑是黑海中的孤岛，暗影中的异类。但詹姆爵士没有带剑。

下一瞬间她拿起长剑，守誓者上的宝石闪闪发光，木质楼梯嘎嘎作响。她知道他要去往哪里，她知道他为何而去，但讥笑和红玫瑰重新出现在脑海中挥之不去。她要拼命拧紧拳头才能不让泪水落下，而通往庭院的路从未令人感到如此漫长。

冷风吹在脸上让她打了个冷颤，月光洒下雪落在手上冰冷无比，与温热的血不一样。她最终和他对上了视线。

“妞儿。”他说。

让我陪你走，让我做你的另一只手，让我做你的剑。

她很想这么说，但行动快于言语。

守誓剑被她递到詹姆手上，对方犹豫的刹那她说，带上她，活着回来，向我发誓你会活着回来。她想到他可能不会活着回来了，悲伤在一瞬间席卷了她的内心，七神啊，别带走他，你不能像带走蓝礼和凯瑟琳夫人一样把他从我身边带走，她再也抑制不住泪水。

她想她哭起来一定更丑了，她都忘了自己有多么丑陋。

可詹姆靠近了，他用左手轻抚她的脸，他给了她一个吻，她简直不敢相信那是多么温柔的吻。

白色的风雪吞没了一切，白色的马驹逐渐远去，她在最后听见了声音，他紧握着守誓剑的剑柄说：“我发誓。”

一个月后的君临，金发的单手骑士登上了一艘渔船。

“你要去哪里，爵士？”船上的水手看到来者穿着红金相间的礼服，腰间别着亮晶晶的宝剑，他想他肯定是哪儿来的大贵族，“别那么急着走，全城的人都在庆祝龙女王的胜利，她未损一兵就拿下了君临，据说疯女王瑟曦在她的王座上被刺杀啦，老爷您留下来参加完宴会再走吧。”

“不了，先生，我要去塔斯。”金发的骑士看上去有些疲惫，但他的确是笑着的，“那里还有一位女士等着我回去。”

夕阳的余晖映在黑水河上，詹姆·兰尼斯特的确看到了蓝宝石般的美丽。